青春就是一場絕版的邂逅,看似是無望的盡頭,又都處處充滿希望。
而那些曾經陪伴我們走過青春歲月的,除了一群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伙伴們之外,還有那被我們或嘲笑嫌棄或默默欣賞著的老師們。
有人曾暗戀著學霸班草,有人暗戀著那個綁著馬尾辮的前桌女孩,也有人正悄悄期待著某一堂課、某一位老師出現在講臺桌上。
阿斌是我的高中死黨,上課睡覺看小說,下課睡覺看小說,無時無刻都游離在自己的四維空間里。
他唯一清醒的是政治課,他的桌上貼著一張自己抄寫的課程表,每一節政治課都用紅色的圈圈標注出來。上課鈴一響,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,把早就準備好的政治課本打開來,人坐得筆直筆直。待到他的女神老師出現后,跟隨著全班同學的視線看向老師,當老師與同學們對視的時候,他默默地把眼神避開,避開來又看著。
這一切都在我的觀察中,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知道阿斌秘密的人。他告訴我,他喜歡我們的政治課老師。我說,我們也喜歡。他說他的喜歡跟我們的喜歡不一樣,他更喜歡。
政治老師是剛畢業大學生,瘦瘦小小,白白凈凈,經常穿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,綁著高高的馬尾。簡單又清爽,溫和又陽光。講課聲音洪亮又溫和,帶著淺淺的笑意,從不會對學生們發火。
阿斌的成績中等稍上,而政治課成績基本都是名列前茅。我始終覺得,阿斌很聰明,是塊讀書的料,如果他肯稍微花點心思的話成績會更好。
眼看著升入高三,每個人似乎都被上了發條,神情間多了些許緊張感。
有一天上政治課的時候,有個文質彬彬的男生在教室外面等老師,下課后老師特別開心,跟著他有說有笑地一起走了。
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,我打聽到一些小道消息,很興奮地跑去告訴阿斌:“斌哥,我告訴你啊,剛才那個很帥的大哥哥,聽說是老師的男朋友,專程從上海過來找她,而且,還聽說他倆是大學的同學,他們一起考上華師大,現在準備要結婚了。”
因為掌握著最具有時效性的消息,有著專業八卦精神的我說得異常興奮,而阿斌很反常地淡定,他淡淡地對我說:“華師大有什么了不起,我也考得上,不比老師的男朋友差,你等著看吧。”
自此,阿斌變了個人似的,上課不再睡覺,成績穩步上升,高考結束后如愿考進了華師大。他爸媽非常高興,本來二老都覺得說不動他了。
現在,老師有了個女兒,當然,老公就是那個男朋友。
每每聊到往事,阿斌說:“得感謝老師!”
有個好朋友說,她曾經也喜歡過一個語文老師。高考那時,學習和家里的各方面壓力蜂擁而來,她有了抑郁的傾向。
有一次,晚自習后一個人走到天臺,恍恍惚惚地突然腦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,她坐上天臺的圍墻上去,想著就這樣跳下去也許就可以飛翔了,解脫了。
突然有個人喊住她,跟她說那樣太危險了,就是那個語文老師,然后把她牽下來。
許多年之后她才知道,老師不是偶然在那里,老師其實時時刻刻都關注著每一個孩子的動態,不僅僅是學習成績,還有心理和精神。
現在,朋友是個很開朗很堅強的人。聊起來的時候,她說,是老師解救了她。
我們或曾偷偷喜歡過那個特別的人,那種喜歡是一種憧憬一種欣賞,一種默默滋生的動力。而那個特別的人曾經如親子般對待過你、我,我們所有的人。
他或她參與過我們的成長,護送我們去更遠的天空,然后退居幕后默默注視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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