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新建：工業旅游的IP——延續工業故事的新劇場

編者按：10月26-28日，以“發展工業旅游  促進城市轉型”為主題的中國工業旅游產業發展聯合大會在唐山舉辦，全國45個工業旅游城市、工業旅游企業共同發起成立“中國工業旅游產業發展聯合體”，并發布聯合體《唐山宣言》。在“工業旅游：工業城市的創新轉型引擎”主題論壇環節，國內知名專家學者圍繞工業文明如何創新、創意、創造新文化體驗，打造工業城市新文化空間和體驗經濟增長極展開深入探討。

此文是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旅游管理學院院長 厲新建在主題論壇環節的發言內容。

依托特性凸顯工業旅游區主題

唐山工業旅游在將傳統工業區轉化成新型工業旅游區的過程中，面臨如何依托工業遺產、遺址的文化特性來凸顯工業旅游區主題的困境，因為無主題就無IP，無IP就形不成產品體系和品牌效益，這里面有三個問題：

第一，工業遺產或遺址是不是都值得搞工業旅游。現在有些但凡是有點年代的破廠房都要搞工業遺產旅游。沒有代表性的遺產未必有工業旅游開發價值，就像不是所有的資源都可以開發成景區一樣。因此，遺址和遺產關系要處理好，死的遺物變為活的遺產，遺址才能變得有意義和價值。

第二，工業遺產旅游不等于發展文化創意產業。文化創意是遺產旅游的一個方式，但不是全部。工業遺產旅游的重點還是保存工業記憶，并把工業遺產地作為旅游產品、休閑度假產品的背景和舞臺。上演的劇目、表演的角色可以多種多樣，重點在于挖掘舊的元素，展現新的價值。

第三，工業遺產旅游地的主題，也就是目前所說的IP，可以是內部挖掘整理提煉創作集成，也可以從外部嫁接引入。簡單點說，就是可以是自力更生，也可以移花接木。后者比較容易，前者比較費事。所以大家現在想的主要是引入一個IP，迅速把空間做熟。但這顯然跟當前提倡的優秀傳統文化傳承不吻合，與中央強調的知常達變的精神不吻合，更多還是需要靜下心來、俯下身去，認真、踏實、下功夫去推進。

關于遺產遺址的主題問題，基本原則是知常達變。所謂知常，就是研究透本色文化基因，講好傳承故事，包括用最新潮的科技講好過往的故事。所謂達變，就是要在本色文化基礎上有新時代的創新和豐富，固守不會有出路，要不然也就不需要我們下力氣去保護和挖掘，深埋地下的煤才需要千辛萬苦，地表煤開著鏟車挖就行。所以只有對接需求變化，賦予舊的載體以新的生命，空間的價值才能延續和再生產。

有特色、無市場的主題不是什么IP。IP就是要文化商品化、文化可視化、文化消費化、文化故事化、文化的科技化。文化，只有轉化為可售賣的賣點，才是成功的基礎。當然也別把IP抬得太高，旅游其實就是一個理由，只要在目標市場范圍內沒有重復的主題化產品，那就是有效的，不要搞個IP好像就要全國甚至全球獨此一家別無分店似的，腳踏實地做好區域市場也是不錯的務實選擇。

此外，還要處理好前景與背景、產品與平臺之間的關系。要注意工業旅游其實是一種空間價值再生產的過程，是一種空間價值衍生的過程，是建立客戶關系的新舞臺，是延續工業故事的新劇場。要讓人有“逼格感”，有“標簽感”，有“反差感”，要讓消費者有一種與眾不同、唯我獨尊的感覺。只有讓消費者有感的工業遺產旅游才能有市場號召力。

吸引創意型人才 提升文化創意生產力

從人才教育培養的視角，工業城市應該如何吸引創意型人才，提升文化創意生產力？我認為有五個方面。

第一，感情引人。唐山在這方面其實做的非常早也非常好，1999年我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就來唐山找過工作，吃住免費，報銷路費，警車開道，盡管后來因為沒有合適對口的崗位，但對唐山一直有一份很深的感情，這或許是感情引人的意義和價值。

第二，環境留人。感情好很有用，但咱們不能感情用事，不能指望用感情能解決所有的事，人才來了，能不能留下來，主要還是環境，包括生活環境，像南湖的改造就是非常棒的生活環境休閑環境的改善，因為傳統的很多工業城市往往與污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當然更重要的是事業環境、創業空間和發展前景，能不能給人才提供他們用武之地，人的價值最終還是需要在為市場提供價值的過程得以實現。

第三，集群聚人。規模化、集群性是為創意人才的作品供給順利到達需求端的最有效方式。通過創意園區的物理集聚方式也好，通過網絡平臺的虛擬集聚方式也好，都是集群聚人氣，人氣聚財氣，財氣聚創意。

第四，鏈條串人。不能以單獨產業引人，比如很多地方招了畫家，但沒有產業鏈支撐，只有產出沒有出路。要探索形成創意產業的生態群落，最有生命力的并不是一業突進的模式，獨木難成林，萬紫千紅才是春。互相協同、互相促進的產業生態，交互和網狀的產業鏈條結構才是創意人才成功的營商環境。

第五，自立養人。主要是要建立自己的創意人才培養格局。沒有穩定的人才培養機制，沒有源源不斷的專業人才補充，沒有對自己所在行業的專業人才導入機制，這個行業是沒有發展前景的。（本文作者：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旅游管理學院院長 厲新建）